乙酉秋習日文於推廣部,遇陳師傳習會話。師言愚習花道應為合適。恰於丙戌春憶起且適逢課餘遂嘗試之。 愚以為藝術之學習,「視野」為重,而「技藝」乃次之。隨陳師學習,爾等觀於藝,創於藝,習於藝,涵養古今,陶鑄東西,得深廣藝襟,得創建亦得不泥古。 基本型之練習余尤喜之,蓋至性純粹之美,非深厚素養不得為,亦非能者而不可傳,況本人亦深信好根基未深難得佳作。無劍山則充滿無限制之奇趣與空間之真實感,常覺如使用劍山,基礎點為固定,每旋一面亦僅為一面,惟著於同一點爾,僅為平面之線條,不使用劍山與余整體之立體感。於過往之花展中,余以為蔬果花器乃較符於真實。贊同此主題之理,乃因花與花器皆為有機,二者生、住、滅於同一時,亦為幸也。茍以尋常花器為之,雖二者皆存,為俯仰己身,僅會於此一剎那,從此即無相會─就相對而一者不滅,一者曾不能以一瞬,殘酷至極。可共凋之蔬果花器,應為一幸。 余習民族樂,亦執著古典藝術與古典音樂。師曾播影帶與吾等覽之尤以正倉院國寶─刺繡枕頭、螺甸琵琶之類,觀之時感動不能自已。正倉院乃中國唐樂及其樂器僅存之保存地,敦煌壁畫所繪之唐樂器、樂譜、撥子皆存於該地,現敦煌古樂亦照該院文物復原。可於文化課中看到如此寶物,感動至極。另余亦好師曾介紹之池坊古典花,與京都藝妓的故事。京都腔本人實覺悅耳。 習古典藝術之余,於這課始首次明瞭現代藝術。余性本循古,本對近代藝術無心探尋,殊不知何以賞之;現較明其獨到之處,亦略得賞之,縱現代藝術吾尚不善之,為茍無此機緣實無契機也。 習花道始明瞭,藝,非一瞬如絃聲,逝者如斯不得停;或不滅如法書可傳千秋;華之命存世上,後凋零。藝得如此,余時覺新奇。 同門皆佳,無未嘗思一日習此藝,亦未料竟成師首位男弟子,此班與師之教學方式皆喜之。師嘗謂余言,男子做事不可過於拘泥小節,應重大局,應習全盤之關照,余性易著於小節,聞後漸改。師還亦謂「學習接受自己的缺點」,余常聞「缺點一定要改」而未聞前者,震驚之。為己喜之累,雖疲亦為喜,亦師所誨;此些對余影響甚大。愚尚欲習師之人生觀與做事方式,習日文及益多之處世態度。此話欲與師相勉:師何需在意他人眼光,如奇異否,嚴肅否;余以為,師即師,諸面具足始為師,缺一及非師。個面皆為人生,余亦願欣然追尋。
- Aug 14 Tue 2018 23:10
【口述歷史文言版】阿杜 (May 27, 2007 發表於無名 寫作:阿杜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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